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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公为直言，蔡林古无书。家贫卖窗箔，编箨聚所馀。取之写文字，琐细行虫蛆。遂令后奕世，衣冠出门闾。今为搪政孙，学与不学欤。

时命各有遇，何言富与贫。有来疾雷电，决去微埃尘。坐令区区者，社此为鬼神。既有得失患，自忘情性真。所以首阳山，昔有饿死人。

寒光转南陆，夕景上乔木。层柯荫修径，疏密散金绿。缅怀载酒人，萝蔓记遐躅。行行出林表，烟莽际童牧。时有种麦儿，挥锄电翻覆。

君子不谋食，士固食於人。饥饿自有责，何足烦吾神。拂几展我书，熟读困蹇屯。羲问与周孔，可鉴道屈信。欢欢眼中事，悠悠尘间身。

生当益於人，为道固不同。赐也乃结驷，回也乃屡空。忆昔年少壮，未知理穷通。收身百忧馀，自置寂寞中。饘粥傥可继，当为七十翁。

长怀邴曼容，远慕蘧伯玉。养志则安能，寡地变所欲。邈哉误儒冠，坐使衣食促。籯书不论金，终身未易读。洒扫惭老僧，日食才一粥。

在昔营居巢，首尾三十年。高邻念羁旅，分我佳林泉。自从仓幕归，亦买半顷田。坐念颜太师，粥竭祗益煎。不如边孝先，书眠腹便便。

昔在井田日，一民本非四。农隙或工商，其艉秘称士。是知桑禾间，可以寄书史。时非长桀耦，时得伊傅事。卒岁优游哉，吾道甚简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