粗疏犊鼻却闲身,莫道吾家北院贫。自是江湖钓竿手,不妨烟水却知人。

任翁何为穷,一性共癖左。不妄取芥粒,甘似西山饿。短褐结郭丝,犊鼻讵穿丝破。当时北阮贫,矫枉几太过。肯揭长竽头,恐亦是奇货。岂惟宜跻升,抑自利顿挫。济河不撷褰,秃尾正便坐。迟行少前跋,趋急或后簸。刀尺初与形,虮虱已相贺。平生马鞍间,髀肉已稍磨。此既身之章,十

去岁南乘下峡舟,西归仍此听巴讴。题桥亦浅丈夫事,未赎当年犊鼻羞。

虽无壁立翠琅玕,聊当庭前犊鼻裩。我亦闻之方伎者,众山皆大小为尊。

老人抱瓮真拙谋,五利多方无一仇。嗟予老矣盍倦游,犊鼻岂恤王孙羞。舍西白鸟湛清流,舍东古木鸣蝉稠。晚风徐来月一钩,从渠飞鸢堕炎州。君门有诏道阻修,饥来聊复撷芳柔。诸君行矣摅良筹,钟仪不虑南冠囚。野人何自瞻前旒,所愿边封脱兜鍪。

矛头淅米末途难,活计僧梳刖屦间。老去欢悰如泼水,向来愚见欲移山。身穿犊鼻朝朝冷,眼见蝇头字字艰。扶病来为村学究,始知穷乏累清间。

卓家人富颇轻财,犊鼻堪依不用媒。只似侬家贫亦好,枯桐那得凤凰来。

红垆高几尺,颇称幽人意。火作缥醪香,灰为冬醷气。有枪尽龙头,有主皆犊鼻。倘得作杜根,佣保何足愧。

垤蚁不应雨,鸣鸢不生风。郁气若甑炊,初阳如火红。裸肤汗交流,腯体膏将熔。龙头费挹酌,犊鼻强遮蒙。常畏俗物来,去避青莲宫。广堂铺琉璃,高檐荫梧桐。廊壁画地狱,狱具镬锯舂。铁城何焰焰,铁床亦彤彤。谁知炮烙死活间,传自西域黄面翁。正类人世苦此热,声利役使亡西东。

秋斋多梦谒,舌本欲生烟。独步一庭明月,雁字已横天。作个生涯不遂,松竹雨荒三径,却忆五湖船。小阮贫尤甚,犊鼻挂长竿。白鸥汀,风共水,一生闲。横琴唳鹤,要携妻子老云间。灯火荧荧深夜,高卧南窗折几,杯到不留残。莫遣江湖手,遮日向长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