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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夜春雷百蛰空，山家篱落起蛇虫。无端蚯蚓争头角，触破莓苔气似虹。

人逢胥吏面，唾欲捣其胸。伤哉彼何罪，造化生蛇虫。田宅世无有，妻孥腹屡空。人家词讼起，踊跃时命通。天性本怀恶，煎熬仍怕穷。得钱即欢喜，道理那能公。州府珍宝馈，县官筵席供。吏贓黥且死，州县多宽容。三尺既虚设，民冤诉高穹。高穹不垂耳，官吏屋俱丰。

十里不同云，五里不同雨。天台白茫茫，乃尔多肺腑。人言蛟友神，象类可以取。蛇虫当此时，行路谁敢侮。飞腾信有术，忍待号者苦。咄哉神禹功，浩荡流万古。

庄生齐物同归一，我道同中有不同。遂性逍遥虽一致，鸾凰终校胜蛇虫。